“林夜……你可以给我吗？”
程淄再次重复了一遍，糯糯的声音让林夜脑海中出现两种争吵声。
“林夜，你以前朝夕幻想的事情来了！赶紧趁这个时候摆脱童贞！”
“林夜，你要好好想想，现在的她不是你所认识的程淄！千万不要被欲望冲昏了头脑！”
“……”
林夜闭上眼睛，没有回答
“那我可以默认你同意了吗？”
程淄把林夜的背拥入胸前，脸小鸟依人地贴在他的耳边，用尖尖的虎牙轻轻撕咬红的发紫的耳垂。
“程淄，你想过后果吗？”
林夜降低声调，恢复以往温柔的语气。似乎想和她商量商量。
“没关系的哦，如果小夜不喜欢的话，我可以吃药。”
“你真的想好了往后怎么面对你的朋友？”
程淄微微皱起好看的眉间，带有一丝怨气地回答
“他们只不过是我接触你的垫脚石而已，用完便遗弃足矣。”
“……”
林夜睁开双眼，手上的劲大了几分，锁链再次发出清脆的磕碰声。
“程淄，你有没有好好照一下镜子？”
镜子？谁要那东西？人用来臭美时的必需品。只有那些不满足于恋爱现状的人才会去照镜子寻求安慰罢了。而自己已经找到了他，外貌什么的也本就算出众的了。完全不需要照镜子。
“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，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。前提是你能自己去照照镜子吗？”
林夜提起心中的那块石头，小腹隆起，膀子上抖动的肌肉愈发强烈。他正在进行一场赌博。
赌他的生死，也在赌他的未来。
“好呀，你等等，我马上就回来哦……”
听到如此简单的要求，程淄立马顺从地披上浴衣，从雾气弥漫的浴室走向主卧。
“……”
她走了
林夜听着渐渐淡去的脚步声，手上的动作更加激烈的动起来
这个锁没有用钥匙反锁！他可以靠蛮力掰弯链子相连的地方！
“呃呃……！”
粗糙生硬的钢铁磨的白皙细嫩的手腕发红，丝丝血迹从皮肤上的划痕流出，在洁白的瓷砖上绽放出那一朵朵红色的彼岸花。宛若将死之人向孟婆求救那般执着。
弯了，在拼尽全力的两分钟里，没有反锁上的小铁链被他硬生生扯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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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~镜子呢？”
程淄在卧室里翻箱倒柜，层层抽屉被拉开，各种原本整齐划一的物品现在杂乱的摊开。
她找不到镜子。
由于别墅是新买的，装修也仅仅只装修了一楼客厅。处在二楼的主卧单一地放了张床带着两个床头柜和一个巨大的衣柜。
“浴室里也忘了装镜子……”
程淄急促地咬着手指，想迫切完成林夜交给她的任务，然后回去看他。病态苍白的脸上染上无端的焦急。她不想和小夜分开太久。真可悲啊，就连短短的几分钟都等不了，看来她完全无法脱离他，因为她已经是他的了。
“在哪……在哪……”
“在这里。”
冷酷的声音从门口穿入乱糟糟的卧室。
“林……林夜？你怎么……”
“我找到了你的镜子，快照照看吧”
林夜把手中的镜子递给程淄
“链子没锁紧，我自己解开的。”
恍惚中，程淄没多想，接过了所谓的“她的”镜子
“小……小夜……这是谁啊？……”
“这就是你啊，现在的你……”
支离破碎的镜面上倒映着那张称得上冰肌玉肤的脸蛋。可它上面的表情是那么的僵直，对于那双水灵灵的大眼，此时只透露着空洞麻木。就像一具行尸走肉，身体无言的哭诉精神上的折磨。
“小夜……是我变丑了吗？”
“不，你外貌没变，变得是你的内心。”林夜神情变得更加深沉，他明白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
“呵呵……呵呵”
程淄笑了，嘲讽他的幼稚，嘲笑他的自作多情。
“你这句话第一天就跟我说了呢……为什么还要重复呢？我的小夜？”
“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让你再一次被下药吗？”
“你好固执啊，小夜。乖乖被锁在浴室里等我回来不好吗？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挣脱锁链，然后跑过来劝导我？”
程淄美眸闪过一丝血色，是前兆，是预警。
“程淄，可能你觉得我说这句话很幼稚，但是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，就像这次。”
“程淄，我喜欢你……”
林夜突然拉住程淄的手臂，用力把她往怀里拥去。程淄抬头疑惑得看着眼眸中充满温柔的他。
好想，停留在这一刻……
吻，不偏不倚砸中了她的心脏。
湿润气息组成的花朵在那一刻从空中绽放。
唾液的交替，让干燥的喉咙变得滑润。
一个颗粒状固体从舌尖滑入，顺利地流进她的食道。
这是什么？
这是什么？
林夜他喂了我什么？
程淄残留的理智把她从温柔乡中拉出
一把推开林夜
可事到如今已经晚了，药物已经从被她咽下。
“你，喂了我什么？”
程淄脸上残留少有害羞的红润，愤怒地看着林夜。
“你第一天强迫我吃的药，那天我没有吃，一直留到现在。”
“你！”
“所以那天我是装的，幸好你那天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，要不然事情就败露了”
“当你要我吃下那粒药时，从形状那就是学校给我们看的典型的镇静药物，要不然这医我就白学了。”
“程淄，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。”
林夜赌对了，他相信程淄会沉迷在自己的甜言蜜语之下。他可以离开这里了。
药效渐渐起作用，程淄明显地能感受到力量从四肢中随着时间而渐渐消失。
“不……林夜……不要离开我……”
“程淄，当你把我带到这里的那个晚上，我心中的那个程淄已经死了。你……只不过是披着她外貌的……疯……子……”
林夜眼角晶莹涌动，嘴角抽了抽。看着眼前一点一点往地上跪下的花季少女，心好痛。
自己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……为什么会用甜言蜜语欺骗她……骗她吃下药……
他也是个罪人，他们都是罪人。
猎人与猎物在面对面，猎物终于要逃离掌控，但有什么紧紧的抓牢他的心脏；猎人跪坐在地上，无力感让她觉得世间万物都会对她造成威胁，可她在挣扎，她不想放开他，因为猎人这辈子的捕捉到猎物只有他也只能是他。
“再见……那个告白，和吻……就当最后的告别吧”
林夜痛苦地看了眼因为吃下强烈镇定剂而表现无力跪坐在地上的她，转过头往楼梯口走去。
“林……夜……”
影子越来越模糊，她这一次，哭了。也许以前是不忍心看到他和别的女孩一起玩而嫉妒的哭；也许是以前受挫太多而留下委屈的眼泪。这一次她为自己冲动的决定，第一次感到连死的心都有的懊悔。
她……怕了
老天爷就像耍她一样。告白的那些日子，连阴天到处都是充满了阳光，可是梦想崩塌在瞬间，她抓不住他了。是她自己放跑的，是她没有足够强的能力阻止他走。
一切都晚了。
“哐当”
防盗大门轻轻地关上。
他走了
“夜……”
眼角那滴泪水滑过细腻的皮肤
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。
大脑渐渐昏沉，药效更强烈了。
不甘心……不甘心……指甲奇迹般的有力气狠狠插进肉中。要让自己清醒！要去追他！把他追回来！
可下一秒，程淄两眼放空，面如灰色的她死死盯着天花板，头歪向一旁的镜子——还是倒映着自己的脸
愚蠢……至极
可悲又可笑的面孔。
可是再好看也留不住了……
程淄昏沉地睡了过去，屋子里静悄悄的，对什么都没有发生。也不会发生什么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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